夜谧

【忘羡】鲤愿（05，重修版）

画师叽x锦鲤羡

• 叽是大叽，羡是小羡（心理年龄）

• 灵感来源《锦鲤抄》

• 虐是为了甜才虐！

• 人物属于秀秀，ooc属于我！

• 主叽视角（大概……）

2019第一更！

快来爱心评论小蓝手一条龙这只锦鲤，保佑大家10s内心想事成！！！

——

话五

 

嘭嘭嘭——

“小魏呀，小魏起了吗？”

清晨，阳光初寻，露珠仍挂在枝头，在风中摇摇欲坠。

“唔……嗯？！”

一人被声音惊醒，还未来得及甩掉所有睡意，便急急忙忙套起了衣服，只是向来火急火燎的他，动作虽快，却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身边的人。只可惜，身边那人也早就被叩门声弄醒了。

“今日也去？”

“哎呀，还早，你再睡会儿，乖。”

蓝忘机觉得有些诧异。这几日魏无羡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转了性子，嘴上说身体好了闲不住，手上竟是在帮着蓝忘机打理家务。上午扫地中午择菜下午给他料理文房四宝和画卷，晚上甚至砍柴烧洗澡水。蓝忘机在他第一次拿起扫帚的时候就阻止过，未果。

“你不必忙这些。”

“你以前也是个锦衣玉食的少爷，不也什么都做了吗？现在咱们是两个人过日子，当然要同甘共苦啊？你伺候我这么久，我也来伺候伺候你啊蓝二公子？”

魏无羡朝他笑着单眨了一眼，那一眼如同一根软绵绵的小针，不知道扎进了谁的心窝。

当然，最后蓝忘机还是和他商量着分工，坚决不同意他把所有事都揽了，让自己专心作画，以及……再帮他洗脚……

不过，这纯粹是魏无羡的一次“戏弄”蓝忘机的玩笑。

因为在这个小院子里生活久了，渐渐与周边的邻居都混熟了。旁人从前只知道这里住着一位京城来的公子，沉默寡言，谁都无法靠近的样子，所以都敬而远之。自从魏无羡伤好后，蓝忘机又不允许他离家太远，魏无羡实在闲得慌，见到别人有啥事就凑上去帮忙，他长得俊俏，又是天生的一副讨人喜欢的笑脸，干起活来利落不说，嘴还甜。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没事儿就爱招呼他帮个小忙，顺便唠上两句，再送他些自家的瓜果茶点什么的，久而久之，魏无羡便经常能看到寻常人家的生活。他们都说，两个人搭伙过日子，帮对方做做饭，洗洗脚敲个背啥的都是寻常事，是关系和美融洽的证明。

魏无羡就这么听者有心的记下了，丝毫没有意识到人家说的是夫妻生活日常，当然了，他也不是很清楚人间的夫妻到底有什么深意。

那天用完晚餐，魏无羡默不作声地把蓝忘机拉坐到床边，自己在厨房烧好水后端着盆蹲到蓝忘机腿前就要动手脱他靴子。蓝忘机连忙抓住他的手，用眼神问他这是何意。

“抓我干嘛，洗脚呀。”

“……我自己来便可。”

“别呀，我帮你啊。”

蓝忘机第一次在魏无羡面前有些慌乱，可惜身后就是床，他要退也退不到哪儿去，只好抓着魏无羡的手表示拒绝。

“哎呀，这有什么啦，他们都说两个人住在一起就要这样互相帮助的呀？”

“这个，不必。”

蓝忘机勉强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魏无羡一屁股坐到地上，歪了歪头，不太理解蓝忘机这样抗拒的原因，奇怪道：

“我重伤的时候，你不也这样帮我的吗？我身上你哪儿没碰过呀，还不兴我占你这小郎君的便宜嘛？”

说完，还往蓝忘机那儿撩了几滴水，破天荒的，蓝忘机觉得耳根热得发烫，只得别过脸，生怕被魏无羡发现，好在他向来粗枝大叶，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来吧来吧，我好不容易烧的水，别凉了，到时候还得用术法加热，可费劲了。”

明知道他这是耍赖，蓝忘机犹豫许久，才默许了他的动作，过程中，魏无羡的手一碰到他的皮肤，他就忍不住想要躲开。那双手是集水中灵气滋养出来的，尽管腕上还有明显的疤痕，可皮肤仍旧嫩滑得不是人间所有，仿佛盆中有一尾小鱼，柔软的尾鳍恶意搔弄着双足，挥之不去，“恼”人至极……

后来，除了帮衬家务，魏无羡又突然问起了关于钱的事。蓝忘机这回却是无论他怎么说，都不同意他出门赚钱，尽管现如今他们身处一方小镇，龙王又出面相助，外界的危险已经减少很多，但他仍旧不愿加大任何一个危险的可能。魏无羡不止一次气得跳脚，拿着话本说他这是仿人家破屋藏鲤！

尽管如此，魏无羡竟还是能钻着空子，让他寻到了一个赚点小钱的方法。

 

“邱婶儿我马上来，劳您稍等！”

“不打紧，你记得吃点早餐啊！”

“知道啦！”

蓝忘机正要下床给他熬粥，却被魏无羡硬推回了床上。

“卯时都还没到呢，再睡会儿吧，放心，就一个时辰，在小湖边，几步路而已。”

“早餐……”

“我昨晚都准备好啦。”

说罢，魏无羡叼着个冷馒头，抱着一盆衣物就出门了。

是的，赚钱的方法就是，洗衣服。

这还是他有一次帮蓝忘机洗衣服时得到的灵感。那天他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弄污了蓝忘机的外袍，出于歉意坚决要帮他清洗，可他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鲤君，从来不知道这样的污渍应该怎么处理，就敲了敲隔壁邱婶儿的门。那位婶子也是个热心肠，知道这样的大男孩是不会弄这些的，就帮他洗了，一边洗还一边念叨自家老头也是个马虎的，每天都要和街坊女人们起大早去湖边洗衣服，湖水冷，泡得手都裂了。魏无羡连忙接话说：

“婶婶每天洗衣服都这么辛苦，以后手疼的话叫我就好啦，我看着也不难嘛。”

邱婶儿知道这个邻家小哥的嘴上惯是抹蜜的，笑得不行。

“哎哟，算了吧，我看啊，你家那位公子怕是要心疼，要拿眼刀子戳我嘞！”

“啊？”

这话说得魏无羡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在邱婶儿看来却是觉得他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们俩是不是远房亲戚，若不是你与他相貌性子都不像，我都觉得你是他亲弟弟了。我可还记着呢，蓝公子向来不和旁人有交集的，那天突然来敲门，借烧酒剪子和纱布，还问我们镇上最好的医馆在哪儿，我还以为他受伤了，担心了好久。后来就又看他老往那当铺跑，像是急用钱的样子，我家老头子看他当了不少好东西，瞅着都心疼，就说借点银子给他，可他倒是拒绝了。再后来就每天看他带各种好吃好玩的东西回去，我跟你说啊，自从蓝公子搬过来，我才知道真的有人吃得比和尚还寡淡，所以看他突然这样，我和老头子还以为他这是讨媳妇了呢哈哈哈……”

邱婶儿一开腔就说得停不下来，魏无羡原本笑嘻嘻地要听蓝湛的趣事，可没想到竟是听到这些，当下心中真是又酸又甜。

“蓝湛他……确实待我很好……”

“这还用说，瞎子都能被他这份心意晃得眼睛疼。而且啊，我还觉得这蓝公子的脾气真是拗，你说我家老头子干了几十年的木匠，做个轮椅还不简单，可他非要自己做，哎哟，那双白白净净的手啊，我看着都心疼。”

“……”

“所以说啊，你就少给你这远房哥哥添乱了，人是真的好啊！唉，真不知道蓝公子有心上人了没有，谁要是做了他的媳妇，那得多幸福哟！小魏啊，你知道你那蓝哥哥有婚约了吗？我看对面的沁儿就挺好……”

“心上人……婚约？”

“对呀，他有吗？”

“什么是婚约？”

邱婶儿一愣，随即捧腹大笑，点了点魏无羡的额头道：

“就是两个人互相喜欢的人有没有约定结为夫妻！你这孩子，平时看着古灵精怪的，没想到是个傻的！”

 

蓝湛……会有喜欢的人吗？他会和一个人结为夫妻？

 

“结为夫妻，然后呢？”

邱婶儿笑得直摇头。

“然后什么然后啊，然后就两个人睡在一起过日子呗！”

“哦……”

魏无羡有些似懂非懂，向来脑袋瓜机灵的他突然一拍大腿：

“那我和蓝湛现在，岂不已是夫妻？”

“噗……哈哈哈哈！”

邱婶儿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魏无羡没搞清楚状况，也就陪着她笑了。好在他也没忘了正事，接过洗好的衣服，对邱婶儿说：

“婶婶不如帮我问问，镇上有没有谁家需要帮忙洗衣服。”

一开始邱婶儿还当他打趣，可后来发现这小魏洗起衣服来还真有一手，问他怎么做到洗得跟新的似的，他还摆起了神秘架势。从此，魏无羡可算找到了正经活计，但他也说了，洗衣服事儿小，所以工钱愿意给多少都行，一文钱也干，于是找他的人越来越多，竟也治理好了他常年赖床的毛病。

今日如往常一样，魏无羡和邱婶儿来到湖边时，已有一大堆姑娘媳妇等着了，她们把盆放到湖边，跟魏无羡打声招呼后就忙自己的事儿去，半个时辰回来取便可。邱婶儿今日也是有衣服要洗，被魏无羡拦了下来。

“给婶婶洗，不收钱的。”

邱婶儿笑着塞给他一个苹果，便也走了。魏无羡拿着苹果在身上擦了擦，仔细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挑了块干净地方盘腿一坐，灵巧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诀，刹那间，湖中的水腾空而起，化作数十条小鱼，叼起衣物干起活来。魏无羡一边啃苹果，一边动动手指，那些水鱼变幻身形，能缩到肉眼看不到的程度，钻进衣物缝隙间清洗。待魏无羡将一个苹果啃完，那些衣物也就都洗得差不多了。正当他想着剩余时间把这些衣物叠好，却听到一棵树后似乎有声响，魏无羡心里一惊，暗道不好，正想着要不要先躲到水里，却见那树后藏着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

“小妹妹，来。”

魏无羡笑眯眯地朝她招了招手，这般暖阳似的笑容任谁看了都觉得亲切，小姑娘犹豫了一下，有点紧张地朝他走了过去。

“刚才……看到了什么？”

“神……神仙！”

“啊？哈哈哈哈……”

魏无羡两手在小姑娘面前张开，让她确认里面什么也没有，然后指尖微微用力，一颗颗水珠突然在空气中凝聚成圈，不一会儿，竟从中钻出一只调皮可爱的透明小鱼。小姑娘看得眼睛放光，笑得开心极了。那小鱼绕着小姑娘在半空中游来游去，亲了亲她的脸颊，魏无羡笑着说：

“它在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茵茵！”

“原来是茵茵小妹妹，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呢？”

魏无羡捏着嗓子作出细小的声音，假装那只小鱼在和茵茵说话，小姑娘被逗得直笑，亮声道：

“来帮娘洗衣服！”

说罢，走到后面把那盆衣服抱了出来。小姑娘长得瘦瘦小小，抱着个大木盆就显得更加瘦小可怜，魏无羡见她身上的衣服不仅满是补丁，且手脚处都短了些，定是多年都没得换，心中不忍，暗暗催动了法力。

“那今天让我来帮你好不好？”

小鱼虽然只有茵茵的手掌心大，可游到盆底轻轻一顶，便将整盆衣服托了起来。茵茵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群小水鱼从湖中蹿出，在脏旧的衣服间来回穿梭，双手不停地鼓着掌，兴奋地不由蹦了起来。

“神仙哥哥！神仙哥哥！”

魏无羡笑出了声，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

“乖，叫羡哥哥。”

“哦哦，羡哥哥！这些小鱼是你的朋友吗？”

“是呀。”

魏无羡蹲下身说：

“但是它们都很害羞的，所以茵茵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娘亲也不可以哦。”

茵茵整张小脸一下子严肃起来，用力点了点头。

“好！”

“拉钩钩？”

“嗯嗯！”

小姑娘的手比魏无羡小了一大圈，勾着的时候能看到那样小的一只手却布满了伤痕，明显是长时间的劳作导致的。魏无羡看着心有不忍，在帮她整理衣物的时候，偷偷将最近洗衣挣得的钱全部塞了进去。

“咳咳……茵茵？茵茵？你在哪儿啊？”

“娘！我在这儿！”

一个衣衫朴素，满面病容的妇人从小路寻来，看到小女儿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不由心生警惕，连忙将女儿揽到了怀里。

“没在外面贪玩吧，衣服呢？”

“在这儿。”

魏无羡把盆递过去，朝茵茵挤了挤眼，茵茵连忙懂事道：

“没有，娘，羡哥哥人好，还帮我洗衣服呢！”

妇人狐疑地看了眼魏无羡，匆忙道谢后还是拉着茵茵赶快走了，魏无羡也没有多想，等到那些衣服都归还主人后，便也回去了。

“蓝湛蓝湛，我回来啦！”

一见到院子里正在泼墨的蓝忘机，魏无羡就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冲到他面前，把出门遇到的所有事都要跟他讲，尽管蓝忘机顶多回他一句“嗯”，可他仍能接上好多好多话，遇到茵茵这件事，也肯定是要汇报的。

“所以今天就只有十文钱了。”

蓝忘机淡淡地看着他，眼底却是一片柔和。

“无妨，你做得对。”

被表扬了总是很开心的，可魏无羡趴在蓝忘机的桌上了笑了一会儿后，竟微微皱起了眉头，手把玩着一旁挂得整整齐齐的毛笔，喃喃道：

“本来还想攒着去……”

“什么？”

蓝忘机突然提问，魏无羡被吓了一跳，摇了摇头。

“没什么！嗯……晚上吃什么？阳春面？”

“听你的。”

“那就面吧，我给你敲个荷包蛋！”

蓝忘机存疑，看了魏无羡一眼，却被他反过来指责：

“不要小瞧我！我可是在秦叔家的面馆偷了技的！要是不好吃的话……”

魏无羡双手撑着桌子，身子慢慢向前倾，蓝忘机见他越来越近，本能地往后仰退，有桃花落到了束着乌黑长发的红头绳上，一双笑眼乱了层层涟漪。

“来吃我啊？”

蓝忘机一愣，魏无羡捧腹大笑，丝毫没意识到这个笑话有哪里不对，他脚步轻快地溜进了厨房，徒留蓝忘机提笔僵了手腕，半晌无法落墨。

“胡言乱语……”

 

傍晚的时候，魏无羡果真端来两晚阳春面，外表看上去竟真是那么一回事，只是汤面上，飘着满满一层的红油，不用尝都能被那扑鼻而来的辛辣呛得舌尖发麻。

“看你整天吃这么寡淡，心疼你，给你尝尝我在人间吃过的绝顶美味！”

蓝忘机看着一碗红汤，心里有点纠结。

“我第一次吃到的人间美食就是一盘让人醉生梦死的辣子鸡，一口入魂！只可惜后来再也没吃到过……但我听那开小食铺的老张说，原来辣味是有调料的，任何食物都能加上去，哎，人真是好聪明呀，连吃都这么有意思！你当初怎么就没在那白粥里加他个十勺呢！”

蓝忘机确定了，他这碗面起码有十勺辣油。

筷子稍微搅了搅被染得通红的面，心里本能地抗拒，可魏无羡捧着碗一脸殷切的目光却让他无法做出哪怕一丝拒绝的神情。面一入口，果真是辣得人喉咙灼痛，可魏无羡却带着些小心的目光轻轻问他：

“好吃吗？”

喉结艰难滚动，蓝忘机面不改色：

“嗯。”

“嘿嘿，那就好！”

魏无羡放心地扒拉起自己的碗，也没怎么在意蓝忘机吃两口便喝水的举动，以及他时不时悄悄抿出的鸡蛋壳……

用完晚餐后，魏无羡正要磨着蓝忘机出去散步消食，却听见门口有细微的扣门声，魏无羡应了一声便去开门，蓝忘机站在廊下，看见魏无羡一开门就蹲下了身，似乎抱住了什么，有个面黄肌瘦的妇人弓着腰，有些激动地在鞠躬，他听见魏无羡说：

“真的没事儿，茵茵可爱，我还有个礼物没来得及给她呢。”

蓝忘机看到魏无羡别在后面的手抠了一下另一只手的手腕，血珠一点点落下，很快藏在了袖子里，晶莹剔透的小物什迅速在衣服上擦了擦，茵茵好奇地盯着看，感觉像是一片半透明的鳞片，魏无羡取了自己的红头绳将其串成了一条小链子挂到小姑娘的脖子上，附在她耳边神秘道：

“以后有什么愿望，小鱼会帮你实现哦！”

送走了这对母女，魏无羡转身时还抱着对方送来的一盒粗制小食，蓝忘机静静地站着，看他披散着头发，怀抱木盒朝自己笑着走来，有一瞬间真的很想就那样将他抱住。事实上，他想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只是率先撞进来的是魏无羡，他无意识地蹭了蹭蓝忘机的胸口说：

“蓝湛蓝湛，你闻，你闻闻！”

“什么？”

“香包呀！好香的小香包！是人家亲手采摘花料做的呢！”

蓝忘机微微低头，只嗅到了那人发间的淡淡桃香，发丝搔弄着脸颊，心痒得发慌。

 

以至于后来，蓝忘机心想，若是他早些知道，其实魏无羡也没闻到那香包的多少香味就好了……

——tbc——

小羡真的不太懂，熟叽快“教”他啊！

“吃我”这个羡真的纯粹开玩笑说人不是会吃鱼嘛，完全不懂“吃”另有深意……所以雅正的蓝公子怎么会……嗯？